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斷背山》‧恨纏綿

總覺得這齣戲,我看漏了不少。還是想,看多一次。

這簡直就是一個可無限延伸的故事。我有點惱恨自己—— 彷彿怎樣想也想未完,想的多,又慢。畫面在腦海裡縈繞閃動,關於每一個角色。

*以下內容含劇情和原著摘錄*

像Alma。她要的settlement,她要的愛,她要的——就連最基本的——尊重,Ennis也一點都沒有給她。

"Alma asked Ennis to use rubbers because she dreaded another pregnancy. He said no to that, said he would be happy to leave her alone if she didn't want any more of his kids. Under her breath she said, 'I'd have em if you'd support em.' And under that, thought, anyway, what you like to do don't make too many babies."(Proulx)

那樣殘忍的,他,向每晚都同床共枕的妻子,狠狠的,丟下一句不。任誰都明白,「不」這個答案,往往答的不只一個問。而儘管於此,Alma還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吞進肚裡。心裡明明白白有個答案,卻猶不敢(不願)說出口。一點一滴的,天天在吞,以不忿餵養自己,直到終於多得讓她下定決心,離開Ennis。

然而,在感恩節的晚上,

"After the pie Alma got him off in the kitchen, scraped the plates and said she worried about him and he ought to get married again...'You still go fishin with that Jack Twist?'"(Proulx)

她還是忍不住,殘忍地揭示真相。問了不該問的,說了不能說的,僭越了他的底線。把僅餘的夫妻情份——如果還有的話——抹煞得一乾二淨。

總覺得她畢生都將會那樣痛苦。總覺得她的愛,好畸形。那些怨恨痴纏,俱往矣。明明放下了,明明老早應該放下了,還硬要翻箱倒篋,以利刃去鋤開Ennis的心,逼他赤裸裸的面對一直逃避的自己。

那其實不也是一種同歸於盡。



不知怎的,Alma又總讓我想起幼儀 (也不過僅僅是《人間四月天》(王蕙玲)裡的幼儀),

 志摩︰……我除了往外跑還是往外跑。哪怕妳每天晚上
    總能把我等回來,哪怕在這張床上我們得頭挨著
    頭睡得像是夫妻一樣,但那有甚麼意思?——
    妳知道我的心從沒有真正在這兒陪你睡過!

 (幼儀咬著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淚水卻是無法自抑
  的落下。 )

 志摩︰……幼儀!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愛妳!

 (幼儀突然翻身坐起)

 幼儀︰我可以不要你的愛!——但我是你的人啊!

 (淚水中夾雜裡著憤怒和羞辱,幼儀喊出她內心的痛苦
  ,但即便是這時候她還是會顧及志摩隔房的朋友,
  聲音是壓抑的。)


也許是中國女性的堅韌或寬容,當徐父問及是否贊成志摩和小曼的婚事——那甚至不為他人所接受的一樁婚事時,她也能淡然的祝福,「我願意他能得到他要的幸福。」

儘管,那個他,是她一生裡唯一的至愛。儘管,那個他,沒有給過她一絲的愛,只為她帶來了無數的坎坷。

然而,為此,她亦只能嘆息。
許是造化,他的熱,總暖不及她的心。

也只是嘆,卻沒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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